2. 与鼎湖峰干杯
图文/陆顺发
2. 与鼎湖峰干杯
图文/陆顺发
太阳爬上鼎湖峰顶时,我在“仰止亭”前留下了一掠瘦影,似一片叶,叶上的蝉声,蝉声里的风。
蝉是水乡的老蝉,风是山涧的清风。看不见的鼎湖,道不尽的峰。
谁说世上最小的湖在缙云?要比就比最大的,最高的,最长的,比如雅鲁藏布江大峡谷,比如珠穆朗玛峰,比如京杭大运河。
十二平方,四十厘米深。这分明是神仙斟酒的器皿。
都说,绿谷仙都仙谷绿,清潭石笋石潭清。而我,却在一纸回文里逡巡。
都说,亿万年混沌期止于盤古,五千载文明史始自轩辕。而我,还行走在混沌与文明的途中。
一眼懵懂。
湖在上,峰在上,云在上,蝉声在上,唯独游人在下。
一顶伞撑起半边天,一罐酒醺醒世间人。
缆车是以前坐过的缆车,风是昨夜作秀的风。风过车晃:蓝天在晃,白云在晃,盤石在晃,涧水在晃,鸣蝉在晃,你在晃,我在晃,人心在晃。
人心晃,世界晃。此时,我不仅仅是恐高。
睁开第三只眼睛,一瞥,一睨,一眺,见轩辕祠里的钟声,拐了一道弯,奔我而来:不许拍照!神可以拍人,人哪能拍神?
强者即理。这个中道理,就像顶针硬顶引线的屁股一样简单。
脚下全是梵音里的绿,比如寺院,比如禅杖,袈裟,经文,与香火。
诗里的松涛声趋于对仗。
正如,有史以来四海同承黄帝德,乘龙而后群山共仰鼎湖峰。
站在观景台上。这峰竟矮了一大截,先前那种盖世的气势不见了。风大起来,视野也大起来,唯独心眼很小。
南宋诗人王十朋有诗云:“皇都归客入仙都,厌看西湖看鼎湖。”可鼎湖在哪儿呢?
导游说,鼎湖在鼎湖峰顶;我说,鼎湖在石头的心脏里,在水的血液里,在蝉声的曲调里,在我举起的酒杯里。
“干杯,鼎湖峰!”一杯酒入肚,世界竟翻了过来:此时,湖在下,峰在下,云在下,蝉声也在下,唯独我在上。
在上也好,在下也罢,不同的角度,就会有不同的风景。
(2016-07-25 10:16)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