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菜花啊,油菜花(散文诗)
文/柳思人
1
油菜花,黄到了三月的风尖上。
那种黄是养眼的黄,是黄昏里青蛙喊出来的黄。那种黄一旦陷进了瞳仁里你休想拔出来。春,根深蒂固地无奈,彻头彻尾的铺张。
拔不出来就留着,等她一亩一亩地声张正义,再一茬一茬地息事宁人。
水乡菱湖,养在水里,养在淡水鱼的眼眸里,养在油菜花激情燃烧的岁月里。你一眨一眨,我一眨一眨。
鱼池是田畈的眼睛。左一汪右一汪,说不尽的春风得意,道不完的脉脉含情。
一眼深过一眼。四周的塘埂、田间、地头,都挤满了油菜花——这些花仙子呀,青春靓丽,一畦一畦地艳,艳到嘴唇边;一垄一垄地香,香到腋窝里。
等远处的炊烟一转身,蜜蜂这菜花眼里的宠儿便满世界的撞。
2
油菜花的黄是蜜蜂们不小心撞出来的。
行走在田间地头。那些嗡嗡的小精灵们竟把我写春的那一首诗,当作了一枝油菜花,左一嗡嗡右一嗡嗡,差点没撞进我的诗眼里。
太阳快下山的时候,塘滩头传来了几“咕咕”蛙声,小南风一样的慢条斯理,布谷鸟一样的有声有色。
时间不等人。
蜜蜂们把嗡嗡声大尺度摊开来,再一次一楞一楞尽情地晾晒,不肯浪费一缕阳光。
今夜。蜜蜂睡在月亮的下铺,睡在花仙子的里床。那是落日与晨曦的距离,是一个梦的距离。
三月,把一夜缠绵折成两截,一截露珠一样的性感,一截月光一样的妩媚。
3
熬了一夜。油菜花还是那样黄,还是那样叫人挠心的痒。
雾很轻。菜花养在雾气里的鲜嫩,胜过了野鸭子求偶时的叫声,一波一波的憧憬,剖开了晨曦里朦胧的眼。太阳爬到一杆高的时候,油菜花的心思也爬到了一杆高。
还不到孕鲫戗游菜花水的季节,可柳思姑娘的心早在“噼噼啪啪”的水声里氽。一场苦恋快走到了尽头,等喜鹊一喳喳,那顶鲜亮的花轿定会从金色的海洋里,崭露头角。
田野,开始张灯结彩。
金黄是主色调。一春富贵一春喜,横向到边的风和日丽,纵向到底的光彩照人。
油菜花啊,油菜花!你是金色的海洋,我是泊在你浅滩的一叶小舟,清晨划出去,傍晚划回来。
一楫,一楫。
(2014-03-30 21:2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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