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/ 路人
“爸爸,我已在火车上了。明天,我到了学校给你打电话。哈,放心!”这是女儿晨儿昨夜11:08发过来的短信。我在等这条短信,我们一直在急切地等这条短信。
女儿是乘坐昨夜11:17从杭州至武昌的直达快车去学校的。
昨天下午2:00,我送女儿到菱湖汽车站,购了3:10去杭州的汽车票。临上汽车时,我叮嘱女儿,到杭州火车站候车大厅及登上火车睡下后,记得各发一条短信过来报个平安。女儿点头答应后,拉着行李箱独自上了车。我目送汽车缓缓开出了车站,女儿探出身子,向我挥手......
菱湖到杭州汽车北站,最多是1个小时30分的车程,而杭州汽车北站到火车站(城站),最多也不过30分钟公交车车程,再加公交车站台候车30分钟机动时间,总共也只需2个半小时就可到杭州火车站。可是,到晚上6:00,我还没有收到女儿的第一条短信。
我等不及了,我不能再等了。晚上6:02,我拨出了第一个电话,一段美妙的音乐响过后,结果传来了“暂时无人接听”r的提示语。“不知怎么搞的,电话也不接?”我自言自语,开始不安起来。妻子也走到我的身边,问这问那,也开始不安起来。6:06,我开始重拨,但结果还是“暂时无人接听”。妻子开始“叽哩咕噜”起来,开始不安地猜测。我尽力安慰妻子:“不会有事的,放心好了。”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。我努力想象出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,比如,汽车发生了小故障,半路上作了短暂的停留;比如,到北站后,因拉着这么大一个箱子,很不方便,时间可能给耽搁了点;再比如,到杭州后,正值下班高峰,路况不好,可能是堵车给耽搁了;如此这般,尽量往好里想。等到6:21,我拨了第三个电话,结果还是那不想听到的“暂时无人接听”。
妻子开始责怪起来,我也开始后悔起来,后悔自己不该“半途而废”,应该把她送到杭州火车站,不管有多忙,也应该送到最安全的地方。我自责,我懊恼,我甚至想到了叫辆小车赶过去。我们坐在电视机前,装腔作势地看着新闻,心神不宁,巴不得手机一下子响起来,一下子听到女儿的声音。
到晚6:36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一接,是晨儿的声音:“爸,我到火车站候车大厅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,怎么不接电话?怎么这么慢?”我心里有火气,但还是尽量压低声音,尽量使声音亲切一点。
“刚才在城市公交上,很挤,闹哄哄的,手机放在包内根本听不到铃声。一路上,车子逢站必靠,又常常吃红灯塞车,哪里快得来?”女儿一口气说了大一堆话,一边说一边又好像在嚼着什么。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。于是,我又开始重复第二道“命令”:“看管好自己的行李,多加小心。上了火车,再来条短信!”女儿嘿嘿地笑着,答应着。
我开始安下心来,正儿八经地看起新闻来;后来,又正儿八经地看起电视连续剧《红日》来;再后来,又正儿八经地上网看起博文来......直到最终收到女儿“我已经在火车上了”的短信,我才开着手机上床去睡觉。
今天凌晨2:54,手机突然“嗨喽嗨喽”地响了起来。我一下子被惊醒,坐起身翻开机一看,是一个“151”开头的“野”电话,我在心里狠狠地“骂”了一气,然后“摁”了电话。
我睡意全无,“虚掩”着眼皮,一觉“睡”到了大天亮。
“爸爸,我到寝室了。放心,一切顺利!”上午8:51,女儿又发过来一条短信。
我马上回复了短信,又一次噜苏了一番唠叨了一番,又一次履行了做父亲的责任,又一次体验了做父亲的快乐!
(2009.2.1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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