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/ 路人
几缕炊烟,用手语与几顶草帽打哈哈,逗红了
田头一埂柿树。不爪不得食,老农一样的劳作
一群杜鸡竟忘了回家
添两挂吧,麻雀们定会喳喳成五线谱上的豆芽
风,习惯了大和弦。稻草人撩起了燕尾服,长发飘逸间
把一场被雨延误的秋收指挥得
高潮迭起。风大起来
阿爸的箩筐怎么也装不下收割机的“脱脱”声
溢出的,屁颠屁颠全是跟来的狗叫声
一趟趟晚稻倒下去——该倒下的,还得倒下
一茬一茬。在往手心吐唾沫的瞬间
堆谷的二轮车,连同一轮太阳,硬是被阿妈
轱辘着拖进了远处的山坳。拐一道弯,撞上月亮
多一个轮子省一份力。庄稼人的心思
种在肚里,圈在囤里
(2012-12-04 15:14)
拐着弯说话的河
遥想
初冬的月亮是叠着影子走路的
农船酣睡的影子,夜鸟起飞的影子,阿爸脸上叠起的皱纹
的影子,一遍遍清洗着天边的芒
村头蜿蜒着的小河是拐着弯说话的。吴方言的语法里
把老烟一般的状语,倒置在句末
软绵绵,似月光凫水。黄昏等不及,星星等不及
阿妈等不及。舀一窗水晶晶的月光,沏一碗
熏豆茶。河的出口
一橹挨乃,堵不住番薯干的脆、陈皮的香
流进游子心里的那条河呀,拐着弯,却
藏着话。等春暖花开
叫回巢的燕,一五一十说出来
(2012-12-04 19:3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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