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/ 路人
3月26日,星期五。从昨天起,天放晴了,但早晨气温还是相当低。
灿烂的阳光,又给人们带来了好心情。
天一放晴,大家来得更早了,因为一大堆工作得赶快去做。昨天,我因有课要上,没去村里,听说已有几户村民带了头,跨出了可喜的第一步:他们是,阿学、枚新、阿堂、银才。这是动听的故事,这是好的消息,叫人听了从内心滋生出喜悦来。万事开头难,有了第一步,一定有第二步,我想。正像孙镇所说的那样,我们应该充满信心。
在一线丈量田地的同志,今天都穿上高筒子套鞋,尽管阳光醒得早,跟得紧。老方提着包早早地来到村里,一直自言自语,一直在抱怨:原本说的好好的,一旦叫过来丈量的时候,又推三推四,左一个没有空,右一个走不开;有的干脆不接你的电话,竟把前些时候当面给的“承诺”,一概抛到脑后去了,连起码的为人处事的理儿都没有了踪影,说一套,做一套。
我揣摩着,这定是极少数“高手”的策略。冲着你,走上门去,为公家的事,客客气气的,全是镇上、村里场面上的人物,三天两头见,拉不下情面,不好一口回绝,怎么办呢?只有一个法子,那就是耍点“小把戏”,扮点“小聪明”——你是场面上的人,我给你来点场面上的客套话,净拣些好听的,你喜欢,我也省心,何乐而不为呢?于是,你三番两次上门来,我就两次三番笑脸相迎,礼貌待客,让座,沏茶,发烟,递糖......人是讲情感的,又往往被情感所困所累。说实在的,你这一征,我100%成了“失地农民”,我是有点担心,“民以食为天”么,没了田地,吃啥?我是有点不情愿,虽然你不强征,但项目已摆在了眼前;我也不是蛮横之人,大道理不懂,小道理也懂一点,你放心,多数村民“动”了,我还有“不动”的理吗?我不会做“钉子户”。到时候来只电话,只要我有空,就过去丈量。诸如此类,后面还有更好听的话呢。
明眼人心里有数,在这出戏里,他扮的是“红脸”,他三眼一板一唱,你听得眉开眼笑,信以为真,掰指头掐指头就算上一户,心里美滋滋的。 当然也有扮白脸的——他会在公众场合,或在会场上或在平日里村民聚集的地方,当着大家的面,不分青红皂白,不管你天王老子,把陈年老帐全抖出来,一阵脸红脖子粗,连珠炮似的,吼出一堆粗话,来揭你的不公,诉你的失职,咒你的出尔反尔说话不作数——每当此时,若你有理,则理直气不壮,生怕搅了气氛,乱了全局;若你无理,则理亏舌头钝,定是无地自容,羞涩万分。最后,他还会甩出一句狠话:先把前头的事体弄弄清爽,否则,想征我的地,门都没有!
“ 抱怨”也好,“揣摩”也罢,总之村里那摊事,经过长期的积淀,确实有不少问题和矛盾,有的还挺复杂,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尽管如此,地球还得转,日子还得过,工作还得踏踏实实地去做。经过一番苦口婆心地劝导、引导,又有2个村民愿意去丈量田地了。杨镇、李部等领导带领丈量组的同志,披着一肩阳光,带着一份责任,又去了田间地头......
孙镇、老方、陈书记和我,又开车赶去“三印”厂,没想到竟吃了崔文龙一顿“无名火”。他进门就凶巴巴的,无缘无故地反问:未经本人同意,凭什么强行丈量我家的田地?这太霸道太无理。原本想随随大流算了,这下不管哪个上门来说,都没用了,南无正光不肯了!他高喊着退出了门。我们一个个云里雾里的,弄不清到底是为什么。“像啥样子,有话不能好好说吗?谁强行丈量了你家的田地,莫名其妙嘎嚯!”严厂长实在看不下去了,立刻打电话下去,严厉地把他的员工崔文龙斥责了一顿,并要他在情绪平静下来后,重新到他办公室去一趟。后来据了解,崔文龙是错把道路的标杆(上级公路部门桩下的标杆)当作丈量以后的界桩了。临走时,“领导”给厂长搁下一句话:“这工作必须做好,员工的田地应尽快去丈量!”
从“三印”厂出来,我们又去化学试剂厂,站在走廊上,与厂里的2个工人谈了话,虽然都满腹牢骚,但其中一个说话婉转、平和:“上次征地,已有人6万元一亩了,人家名字也叫得出来,我乱说作啥?”另一个却尖刻、蛮横:“你是拿工资的,我是种田的,你的工资给了我,我的田地白送了,你就不用这样辛苦来征了。”
上午朱书记来村里,下午郑副书记来村里。 故事继续展开,阳光更加灿烂。被阳光包裹着的故事,有着说不完的精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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